从黑暗骑士岩田聪到电玩废人萨达姆：和游戏有关的阴谋论
内容速读：
从小学时期阅读著名下三路科普杂志《奥秘》开始，我就养成了收集阴谋论的好习惯。直到现在，我仍然会定期查看各种国外小报的网站和专门的阴谋论博客。百度贴吧的“2012吧”在2012年“世界末日”来临前曾一度被封——当时的2012吧聚集着全中国的民科、神棍、自称大师和被害妄想狂，我简直在那里流连忘返。披头士最后一张录音室专辑《Abbey Road》的封面，阴谋论者宣称它暗示着保罗已死，你可以找找看有什么线索
从小学时期阅读著名下三路科普杂志《奥秘》开始，我就养成了收集阴谋论的好习惯。直到现在，我仍然会定期查看各种国外小报的网站和专门的阴谋论博客。百度贴吧的“2012吧”在2012年“世界末日”来临前曾一度被封——当时的2012吧聚集着全中国的民科、神棍、自称大师和被害妄想狂，我简直在那里流连忘返。
要说我从塞满蜥蜴人和犹太人的世界里获得了什么教益，好吧，谈不上教益，但这是我极少的乐趣之一。
想象一下：迈克尔·杰克逊和约翰·列侬都没死，此刻正在太平洋的某个小岛上喝着冷饮冲着浪，而保罗·麦卡特尼在拍摄《Abbey Road》封面照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保罗是个演员；希特勒是英国人培训的间谍，并在月球背面建立了秘密基地；地球是空心的，两个入口在南极和北极，希特勒百忙中在地心开设了分基地；共济会、骷髅会、郇山隐修会、罗斯柴尔德家族、洛克菲勒家族、杜邦家族和三菱财团同时拥有控制美国和整个世界的能力，大概在他们之间有民主高效的换届选举……
这样的世界多有趣啊！
但是，有一个现象让我很沮丧——中国的阴谋论99%来自国外，或是翻译自港台地区的三手消息。近年来最具经济效益的阴谋论书籍《货币战争》和各种形式的中国被威胁论都不例外。
我为什么沮丧？因为阴谋论本应是一种有趣的娱乐。它的趣味在于你坐在沙发上，根据一点（丝毫不可靠的）材料试图推演出整个世界。优秀的阴谋论背后应该有完整的世界观。而我国的阴谋论制造者通常不考虑这些，他们的逻辑是：因为我昨天看了一页《推背图》，所以XXX是XXX的阴谋。这基本算不上阴谋论，只能说是“一句话瞎猜”。
当然，国外也没好到哪去，超过九成的阴谋论都是垃圾。在做这个选题时，我找到的第一个材料就是英国《每日邮报》发表的文章：《澳大利亚发现了外星人在600年前留下的手机》……《每日邮报》可是英国销量第二高的报纸，虽说介于严肃报纸和小报之间，但这下限我真是没能料到。
我在中文、英文和日文的互联网上进行了收集，发现和游戏相关的阴谋论一向很少，其中大部分是都市传说和“一句话瞎猜”。我剔除了那些故意恶心人、不够有趣、论据实在过于弱智（阴谋论的特点就是弱智，但在弱智之中总有更弱智，进入这个世界你就会明白，阴谋论者也是有尊严的……）和“根本没有阴谋”的阴谋论，最终剩下了今天带给大家的两则。虽然是阴谋论，我也尽可能做到了将事实和阴谋分开讲，大部分事实都会提供原文。
最后，可能会有不少私货，大家看我的文章应该都已经习惯了……毕竟是阴谋论专场，你当我在对阴谋论进行二次创作就好。
■ 黑暗骑士的光明之心
大多数阴谋论都是负面的，主角往往是被诋毁的对象。然而，但在一个流传甚广的阴谋论中，岩田聪非但不是幕后黑手，反而是独自对抗世界的英雄。这个阴谋论自15年7月岩田先生逝世以来，由LINE上的匿名文章缘起，在日文互联网和西方互联网中流传甚广，但在中文互联网中很少有人提起。
这背后隐藏着关于日本游戏业界的完整阴谋论世界观。
关于电子游戏，历史最悠久的阴谋论大概是“游戏思考停止论”。这个阴谋论的提出者是日本作家副島隆彦。副岛为早稻田法学部出身，在大学毕业后进入银行工作，之后又辞职去英国游历，最终回到日本当了整整3年的无业游民。他86年开始成为英语教师，因为对宝岛社初版的《英和词典》进行批判而名声大震。主要理论有登月阴谋论（他是第一个在日本普及登月阴谋论的人），希特勒重新评价论（即没有毒气室存在的证据，大屠杀都是犹太人编造的阴谋）等等。他的思想特点就是反美，反犹，同时亲中（毕竟是早大生……）。
“游戏思考停止论”包括以下内容：《超级马里奥兄弟》是美帝开发的工具，目的是为了使整个日本游戏上瘾；PS是美帝强迫索尼开发的工具，企图引起发达国家中大规模的思考停止；TGS是CESA（Computer Entertainment Supplier's Association，电脑娱乐供应商联盟）和经济产业省发起的活动，幕后的推动者是洛克菲勒，目的为大众心理操控和日本人改造……这个理论和几十年后的“电子海洛因”论一样，是拍脑子想出来的理论。副岛始终没能解释清楚“思考停止”究竟是怎么回事。
副岛在80年代提出了这个理论，没想到它在20年后被人“证明”了。这个人是日本大学的教授森昭雄。他在2002年7月出版的《游戏脑的恐怖》（ゲーム脳の恐怖）中宣称，游戏会使得前额叶皮层的β波处于抑制状态，由此带来记忆障碍，情绪障碍甚至脑萎缩。他的理论在主流科学界臭名昭著，但也不妨碍他靠出书赚了一大笔，并在此后一直活跃在日本媒体中。
现在我们知道，在这套阴谋论体系中游戏=思维控制=智力低下。日本的游戏业极为发达，但日本社会中对游戏工业的反对意见始终存在。因此，关于任天堂和岩田聪的阴谋论几乎必然产生。
关于任天堂的阴谋论是这样的：作为卖花扎的玩具厂，任天堂进入游戏界的契机是引进Magnavox Odyssey II。这台主机由犹太人开发，在背后推动一切的是Atari创始人诺兰·布什内尔（Nolan Bushnell）。Atari的命名来自日语的“当たり”，有“命中目标”的意思。Atari的后台是共济会，他们希望命中的目标是通过电子游戏来控制大众。任天堂相当于Atari在日本的分舵，高层也都是共济会成员。
“为了毁灭黑暗组织，先要成为黑暗组织的首领”，这是很多小说的设定。在这个阴谋论中，岩田聪就是那个挑战黑暗组织任天堂的勇者。他从一开始就知晓任天堂和共济会的阴谋。于是他从HAL的程序员开始一步步干起，最终出人意料地成为了任天堂的代表取締役社長。他带领开发了NDS和Wii这两款极为成功的主机，巩固了任天堂的地位并因此取得了高层共济会成员的信任。时机成熟，毁灭任天堂的行动开始了，他的行为和举动变得很异常，而Wii U就是对共济会最大的回击。
岩田聪宣称“智能手机永远不会超过手机”，否定手游的课金商业模式，但突然和DeNA合作，实际上开始参与手游运作；岩田聪宣称“要将游戏带到地球的背面”，但最终从巴西市场撤退；
岩田聪宣称“3DS将裸眼3D功能关闭后会很无聊”，但最终推出了除去了裸眼3D功能的2DS；
岩田聪宣称将会扩大国外任系游戏制作的规模，但实际上规模在萎缩。
岩田聪否定过主机降价的行为，但3DS发售不到半年就降价了4成。
他过激的破坏行为最终引起了高层共济会成员的注意，于是共济会开始了毒杀他的计划。他实际上并非死于胆管癌。
好的，故事讲完了。这套阴谋论漏洞百出，满含着对任天堂产品的嘲讽和构陷。对于岩田先生本人，很难说清楚阴谋论的缔造者对他究竟是什么态度。在故事里，他是共济会的傀儡还是力挽狂澜的黑暗骑士？实际上，阴谋论的作者是对岩田先生和任天堂带有好意的：他将岩田在职业生涯后期的一些决策失误用阴谋论来解释，宁可相信任天堂是黑暗组织，也不愿意相信它逐步走入泥潭。
这套理论在每个关键时间点上都有数十年的跳跃，但如果将它和背后的社会历史、产业背景结合起来看，你会发现它并非完全没有价值。早期的犹太阴谋论体现了在电子游戏的黎明时期大众对其狐疑的态度，以及泡沫时代美日经济对抗心理、冷战思维在游戏工业上的映射。“游戏脑”则暗示了在泡沫经济结束后传统产业解体的大背景下，游戏业虽然逆经济形势蓬勃发展，但仍旧受到误解和诋毁，难以跻身主流。最终，岩田聪逝世，象征着游戏产业重心实质上转向移动平台，一个时代悄无声息画上了休止符，这套阴谋论也得以收尾。
然而，促使我将这套阴谋论整理出来的原因并不是这些。
NDS是我最喜欢的游戏主机，我在上面第一次体味到了纯粹的游戏快感。我不希望站在它后面的英雄是因为癌症而死的。去年我有亲人因为癌症去世，我知道这背后充满了多少难以掌控的无奈和疼痛。如果说在空想中死亡也是不可避免的，那么我希望真的有一个黑暗组织存在——岩田聪先生不是因为癌症而逝去，而是高昂着头颅，死于对自由的追寻。
故事的结尾可能是这样的：
2015年7月某日，京都大学医学部附属病院。
“十五年来，我们给了你多少次机会？我们让你开发一个双屏的主机，用多重讯息干扰玩家的心智。你呢？将一个屏幕变成了触屏，玩家大多数情况下并不会看他。”一个身着制服，看上去像是普通上班族的人坐在病床旁。
“NDS卖得挺不错啊，你们赚了不少吧。”岩田聪沙哑的声音微不可闻。
“后来，我们让你做一个体感主机，模糊玩家对现实的感知，直接摧毁玩家的身体。你呢？居然用这台主机做了一个健身软件！”
“Wii也卖得不错，你们不满意什么？”
“别再执迷不悟了，岩田君。照我们的计划做，停止你的报复，让一切回到正轨上来。组织需要你。”上班族握住了岩田已经萎缩的手，那上面的静脉清晰可见，仿佛一张蓝色的微缩地图。
“组织？我没有什么组织。”
“好吧，毒药最终会摧毁你的神经，给你带来无尽的痛苦。组织原本派我来给你安乐死，鉴于你的表现，你已经失去这个机会了。这就是你想要的？”如同对待易碎品一样，上班族用双手缓缓地将他的手放回床上，整理了一下领带，站起身来。
“……”
“好吧，你求仁得仁。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岩田聪望向窗外，夕阳让古城陷入无垠的金色。他能感到风环绕在他周围，能听到远处孩子的笑声，但没法去看他们是否拿着气球，是否正在奔跑着穿过草地。他微笑着想:“刻奇就刻奇吧。他们输了，自由意志万岁。”
他缓缓张开双唇，微弱而清晰地说：“Mierda。”
■ 索尼朋克
下面这个阴谋论广为人知，甚至曾经被国内言情作家用作小说桥段，但我还是忍不住要拿出来讲一讲。
在我记忆里最完整的战争是伊拉克战争。从宣战到美军攻占巴格达，只用了二十天。在这二十天里，中央电视台几乎所有频道都在全天滚动播报新闻。甚至在我的小学，话题也从前天傍晚的动画片变成今天美军打到哪了，死了多少人，美国大兵的装备实在是酷，那坦克太威风了……
在更早的2000年，萨达姆还没预料他会在3年后丢掉王座，并在6年后被绞死。在那年9月，他买了2000台PS2。有人相信他用PS2制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抛开阴谋论，我们来回顾一下2000年的游戏业界。当时世嘉仍在游戏产业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索尼推出划时代主机PS2，开启次时代主机大战的序幕。任天堂正准备推出GameCube，微软的Xbox蓄势待发。最终，PS2的成功使得索尼直接将世嘉从主机大战中踢出局，GameCube则自断经脉成为任天堂经典的失败案例之一。索尼成为了游戏产业的唯一霸主。
在二十一世纪的第一年，PS2是所有孩子最盼望的圣诞节礼物。2000年12月19日，美国网站WND发表了一篇文章，宣称伊拉克政府于圣诞节前从北美进口了4000台PS2，直接导致北美许多地区PS2断货。
WND是面向基督徒的网媒，偶尔做一些营销性质的文章，受众广得令人吃惊，长寿到颠覆想象。今年距离那篇文章发表已经过去了16年，作者约瑟夫·法拉（JOSEPH FARAH）仍然保持着更新，就在两天前还发了一篇专栏。你知道，在中文互联网，很难想象一个网媒能从2000年运营到现在。
在约瑟夫的文章里，“一位不愿露身份的美军人士”说：“大部分美国人并不知道，每个PS2里都包含着CPU，每一粒都和顶级台式电脑的CPU一样强劲。还不止这些，PS的图形计算能力比普通的图形工作站强五倍，比大多数PC机的显卡强15倍。”
这位知情人士表示，这些PS2被分成12至15台一组来进口。进口分类是“玩具”，以此绕过联合国对伊拉克的计算机禁售。最终，这些PS2被用来驱动发射化学武器的无人机，这些化学武器包括沙林，炭疽病菌和芥子气。除此之外，组装起来的PS2阵列还能够用来驱动长距离导弹定位系统，进行武器的建模，甚至进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设计运算。
在文章里，约瑟夫甚至详尽地描述了PS2的CPU参数（128位，300MHz主频）和CD、DVD播放功能。可以说，这就是一篇思路精奇的广告。
那么他说的这些到底靠不靠谱？
关于PS3在分布式运算中的应用，有很多可信且翔实的报导。FedBizOpps是美国联邦政府管理的网站，所有超过25000美元的联邦采购都会在上面公示。它发布的一则采购公告显示，美国空军向索尼购买了2200台PS3。这些PS3被送往纽约空军信息研究室（Air Force Research Laboratory），并加载到由数百台PS3组成的阵列上。民用的例子更多，其中最典型的是Folding@home。它是专注于疾病研究的分布式运算项目，于2007年到2012年使用PS3的Life with PlayStation平台进行运算。
那PS2呢？没有确切的证据表明有PS2阵列投入过实际使用。但是，有一篇来自BBC在2003年发布的文章，指出美国国家超级计算应用中心（US National Center for Supercomputing Applications, NCSA）的科学家将70个PS2s（薄版PS2）连接在一起，来测试PS2的运算能力。他们在PS2上安装了Linux，然后组成计算机阵列，这样做的成本比连接桌面电脑低得多。他们进行了实验，来探究PS2在科学计算中的正确使用方法，但文章里没有更详细的介绍。
那么，在3年前的2000年，假如说伊拉克的研究人员突发奇想，用PS2组成计算机阵列，这从技术上看并不是天方夜谭。当然，最终美军确实在伊拉克发现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但都是在1991年之前生产的。也就是说，不管有没有使用过PS2来进行军事研究，总之他们失败了。
打动我的是藏在这个故事背后的一些东西。FF7刚移植到PC上时几乎没有机子能跑动，这和优化有关，但当时的主机毋庸置疑在画面上遥遥领先于PC。现在呢？当然，《神秘海域4》的画面效果仍然没有PC游戏能媲美，但PS4的机能指标已经落后PC很久了。
很多年前，索尼代表着地球上最先进最酷的技术。直到现在，它在某个年龄段人心目中的地位仍然无可企及——我父亲在买电视时几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索尼，用他的话来说，“那可是索尼啊！”。
有没有这种可能：萨达姆买这些PS2根本不是为了制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你知道，2001年可有《侠盗猎车手3》和《潜龙谍影2：自由之子》，相比之下2002年的《王国之心》看上去都没那么耀眼——在2000年末买2000台PS2难道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吗？也许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游戏迷，一个正宗的“索匪”？
也许是这样：萨达姆将2000台PS2分发给了共和国卫队的士兵，并向最精锐的战士赠送《最终幻想X》作为表彰。这直接导致了卫队战斗力的下降，并造成了3年后的兵败如山倒。
在上绞刑架时，萨达姆·侯赛因仍然挂念着没打完的《最终幻想X-2》。他回顾这些年，二十一世纪对他来说就是躲藏和PS2。
“要是和游戏一样，有个按钮能结束全部，那就太好了。”在这样想的同时，他的脖子被套进了绳索。真的有一个按钮被按下了。那是2006年12月30日。
2003年，哥伦比亚号在得克萨斯州上空化为烟火。整个中国陷入瘟疫的恐慌，商店里的醋被抢购一空。我父亲打电话到县卫生局去询问，答复为“都是谣言”。张国荣自杀，小镇的有线电视台反复播放《异度空间》。苹果开放iTunes商店，CCTV开始有iPod的广告，通常在火箭队的比赛之后播放。我小学毕业，永远离开了那个小镇，在福州和表哥舅妈一起度过整个暑假。正午，四十二度，汗让眼角刺痛，白气从所有视线可及的物体中上升。我和表哥穿过狭窄的空荡街巷去打街机，如同穿过迷宫。
在死的时候，萨达姆·侯赛因突然很想变成斯内克，巧妙地躲起来，然后跑掉。甚至变成泰达都可以，他能够接受泰达的造型，无所谓了，只要能离开这里，一切都行。那些被他杀死的人，他本以为早已忘记，无数面孔却在此时清晰地浮现出来，布满了脑海的所有角落。世界在黑下去，不跑了，不当总统了，回到2003年就行。至少可以躲在乱哄哄的小屋里，没日没夜地玩PS2。屋外巨型造物的轰鸣晃动着苍穹。
■ 想象中的朋友
本文包含两个死亡。最初选材的时候我并没有刻意这样做，发现这个事实也让我吃了一惊。
作为游戏玩家，好像常常不自觉地追寻那么一点身份认同感，让自己的娱乐看上去更上等一点，让自己相信并没有虚度光阴。姚明，林书豪，周杰伦，林俊杰……玩游戏的明星总能使玩家产生格外的好感。在直播中看到林俊杰在狭小的工作室里弓着背用笔记本玩DOTA2，你会觉得虽然他身家万贯，但“他和我们是一头的”。
周杰伦的电影《不能说的秘密》里，黄秋生有句话很有意思，叫：“听古典音乐的不会是坏人。”玩游戏的人会不会是坏人？我憎恶萨达姆，之前也不是很熟悉岩田聪的生平，但在文章完成之后，这两人俨然成为了我“想象中的朋友”，善恶在这里已经不被在乎了。
阴谋论就是这样的玩意，你从一支羽毛里推演出某人一生的故事，并在某种程度上代替现实。
本文原本还有一些内容，诸如“《Ingress》是帝国主义地理情报采集工具”和“《动物之森》实际上是黑暗童话”之类。我最终去掉了它们，因为在这些阴谋论太过虚弱，而且在它们背后看不见“人”，只是创造出来自我满足的产物。往好的方面看，阴谋论可以是我们看世界的另一个角度，是河流用难以描述的方式回到天上。你可以从现在开始，试着将自己对社会的理解拼接成完整的图像。也许它会比所有的阴谋论都更加疯狂。